「他只怕一個人，梅拉尼婭·川普。」這是凱莉安·康威2022年在國會委員會作證時對唐納德·川普的評價。然而，事實果真如此嗎？看著川普一家，我無法判斷。但是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機會去觀察他們——沒法同時觀察他們兩個。梅拉尼婭經常獨自一人。

「到頭來，他的成與敗可能是由她決定的。」這是唐納德·川普的前新聞秘書斯蒂芬妮·格裡沙姆本週跟時報記者凱蒂·羅傑斯談到梅拉尼婭時說的話。然而，這是因為梅拉尼婭掌握了他的內心，還是因為她掌握了他的祕密？這是一個謎，就像他們的婚姻和前第一夫人本人一樣。

隨著她的丈夫因與色情明星「風暴丹尼爾斯」的風流事而導致的指控在曼哈頓接受審判，梅拉尼婭再次成為新聞焦點。記者們想知道梅拉尼婭·川普在想什麼。主審法官說，理論上，她可以被傳喚作證。

「我很期待有他的母親和父親出席的畢業典禮，」川普說，這讓一個洛克菲勒式富豪家族顯得像是洛克威爾名畫裡的溫馨家庭。誰知道呢？也許他們之間存在我們看不見的親密時刻。也許他只是在抓住另一個機會扮演受難者。在這種情況下，真相確實是不透明的。

自從他從那通往地獄的自動扶梯上下來之後，這麼多年來，他的推文、市政廳集會露面和咆哮之中，仍然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，弔詭的是，他可能是有史以來達到美國政治頂峰的最偉大的暴露癖。他過度分享自己的每一個荒謬的憤怒和古怪的遐想。他總是懇求我們看看他，看看他，再看看他。

但他和家人的生活——他對家人的感情——卻是我們看不到的。他看起來之所以如此不人性化，這個盲點也是重要原因之一。

他的白宮前任們也有自己的家庭鬧劇。我們能談談比爾和希拉蕊嗎？但在柯林頓總統的聲音和眼神中——當他談到希拉蕊的時候，當他看著切爾西的時候——有一種對自己搞砸了一切的真誠悲傷，以及一種強烈的原始情感。他缺乏自我約束，但並不是沒有心。

喬治·W·布希和貝拉克·歐巴馬與妻女的互動顯然充滿溫柔。

但當川普談起梅拉尼婭、伊萬卡、小唐納德的時候呢？他在讚美他們的同時，似乎也在讚美自己。他在談論自己的外交政策、經濟成績、高爾夫度假村和支持者的時候，用的也是同樣的慣用語、同樣的自誇口吻，同樣的「我的生活是不是很讓人羨慕呀」這種陳詞濫調。簡直就像是人工智慧生成的：ChatDJT。

對他來說，家庭成員的裝飾意義是不是大於情感意義？我還是不知道。伊萬卡斷然退出他的政治生活，可能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，而小唐納德對他的執著則深深打動了他。他有可能把他們看作是交易數字，做決定時完全是從自己的直接利益出發——有其父必有其子。

梅拉尼婭呢？她對他來說有多重要，他對她又有多重要呢？我沒有得出任何結論，因為我接受這句格言：清官難斷家務事。她什麼也不透露，堪稱高深莫測的典範。她消失了，又出現了，身穿一件夾克，背面潦草地寫著「我真的不在乎，你呢？」

週一以挑選陪審團成員開始的審判在一定程度上是對唐納德·川普私人生活的挖掘，關於他被指控為不忠的某些細節是否重要，律師們要就此進行爭論，法官要就此做出裁決。但這些訴訟不會暴露太多東西。

梅拉尼婭遠離他，是因為她厭惡他嗎？他是否至少感到有些許傷心，並為此感到擔憂？這些答案仍然隱藏在厚厚的一層咆哮、謊言和猜測之下。而我自己的猜測是，川普夫婦都希望保持現狀。